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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顧母就拉著兒子的手問題不斷,直說菩薩顯靈。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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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現在出發,快馬加鞭的,只要不出意外日落之前就能到了

就怕多萬全的準備都敵不過那一個萬一。

四個人圍坐在一起,愁眉苦臉。

“不是要釀酒嗎?我們要不要先做著吧。”顧母還記得兒媳婦還懷著孩子呢,憂思對孩子可不好,她對那些大事幫不上忙,只能盡量讓她們少擔憂一些。

她小聲提著建議,“釀酒用的罐子我們家沒有,但村裏是有自己燒,我們可以先去跟人家買一些。”

許願也想給自己找點事做轉移註意力,顧母的話正和她心意,“那就先去找罐子吧,明天去山上找葡萄。”

雖然她們現在做這些有點人家在外面辛辛苦苦,自己在家裏玩樂的嫌疑,但誰讓她們找不到更適合放松心情的事做了呢。

幾人都不想呆在家裏,全副武裝頂著能烤熟人大太陽去村裏。

她們帶著東西去了村裏負責燒陶的人家裏。

這種大熱天,地裏大部分都已經沒有農活要做,村民們幾乎都是不出門的。

許願她們從沒關的門走進去,看到看到一個老頭在院子裏的樹下乘涼,“五叔,休息呢,我們向來買幾個罐子。”

“怎麽都來了,需要什麽托人說一聲我給你們送過去啊,大熱天的還跑一趟。”五叔看到她們進來連忙站起來道。

許願:“沒事我們正好出來走走。”

“你們需要什麽跟我說,我幫你們找出來,這裏東西有點亂。”

許願她們環視一圈堆滿各種罐子的的院子,對那些造型奇怪的陶罐目露驚奇,“想找幾個釀酒的壇子,我們可以先看看這些陶罐嗎?”

“行,你們自己先看著,看到喜歡的就跟我說。”五叔爽快道,“我就先給你們挑幾個裝酒的壇子。”

跟五叔道了謝,四人就在隨意擺放著的陶罐堆裏穿梭。

現代超市裏賣的大多是精美的瓷器,許願還是第一次真正看到那麽多造型各異的陶器。

雖然沒有瓷器的精致華美,但陶器的質樸讓人更加感覺到了它的厚重。

許願看了這個拿起那個,挑挑揀揀選了三個沒有花紋的小瓶子想拿回去插花。

其她人也各有收獲,幾乎每個人手裏都抱著不下三個的陶器。

見她們回來了,選出來的都是一些用處不大形狀還奇特的小東西,五叔好笑道,“你們選了那麽多就先放在一邊吧,等會兒我找輛車幫你們送過去。”

說著他指著另一邊的十幾個小缸和壇子,“這些事我挑出來的比較常用的釀酒罐子,你們看看要那幾個?”

他選出來的那堆有三四個比較大的缸,其它都是中等大小的壇和罐,應該是猜到到她們應該是釀酒供自家喝的。

許願她們看了看,一直覺得都很不錯,她道,“不用選了,都要。”

有錢就是好啊,看上什麽都不用挑來挑去,各種對比價格。

五叔怔了下,露出驚訝的表情,確認一般,“這,這麽多都要?”

許願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嗯,是的,釀酒用不了那麽多也可以裝其他東西。”

“那行,我等會去借輛車,分兩次裝了送去給你們。”

他燒這些陶都是專門給竹溪村的人用的,大家缺了什麽都是自己來他家裏買,很少一下子買那麽多,所以他家是沒有車的。

許願:“謝謝五叔,多少錢,我們先付給你。”

“小的每個一文錢,大的兩文錢一個。”五叔及時咽下到嘴邊拒絕的話,他原是不想收錢的,畢竟自從她們一家搬來之後他們家這一年賺的就趕得上以前幾年才轉=賺到的錢,但想到大家說顧家人都不喜歡占他們這些村民的便宜,就給她們說了個極低的價格。

但他這價格還是讓許願楞了,就是前世商場的大甩賣都沒這麽甩的吧,她好不容易成了富婆,難得出來花錢爽快居然還被嫌棄了。

許願第一次為自己的錢委屈。

她從包裏掏了五兩銀子出來,再接過顧母遞過來的另外五兩硬塞他手裏,“我們以前買的陶器都很貴,可不能就少了五叔的錢。”

之所以拿的都是重重的銀子,完全是她們家已經沒有銀票了,除了金子就是銀子,顧林元說是銀票現在不好用,買賣都是全用的金銀。

塞了錢,她們在他推遲之前反應一致地轉身離開了,前段時間跟竹溪村的村民們接觸多了,他們充分了解村民們對她們有著難以想象的熱情。

許願倒是想跑,顧母沒讓。

許願走到門口,不往回頭跟正在喊她們停下的五叔道別,“五叔你就送我們選出來的那些就可以了,多了我們家放不下。”

如果她不說這話,她大概可以想象,她們家的院子也能變成一堆堆的陶器。

☆、第 44 章

下午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許願她們回到家的時候熱成了狗,懨懨的沒一點精神,只想動也不動享受清涼。

至於出去送消息的許雲幾個,忘倒是沒忘,但也沒更多精力再來東想西想了。

山腳下的房子用來避暑還是很給力的,她們緩了半個時辰就能恢覆正常狀態,

許願是偏寒的體質,她其實兩刻鐘後就覺得有些清涼,回屋去多穿了件外衣。

怕閑下來又要想東想西,許願幹脆跑去後院觀察她種的珍貴藥材。

自從搬來竹溪村,許願就有種了很多珍貴的香料和藥材,只大概是擁有的多了就沒那麽像以前稀罕,每隔一段時間給它們澆點靈泉,其他時間就正常澆水。

再加上這大半年裏不是嚴寒就是酷暑,她已經有挺長一段時間沒仔細觀察過她的這些植物了。

許願戴著草帽,渾身包裹嚴實確保沒有一點皮膚漏在太陽底下,才走進太陽底下,在一小片種著各樣植物的地前蹲下來。

靈泉經過稀釋已經再也沒有出現過她第一次使用的那種烏龍,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許願感覺她的靈泉這幾天好像有一點點退步了?

孕婦不能久蹲,她給裏面把了幾棵雜草就站了起來。

起身的瞬間眼角餘光好像瞥到什麽東西。

她又蹲下來湊近仔細看,那是一棵非常小的似乎是剛長出來的嫩苗苗。

許願之所以會註意到它,大概就是它有點綠的發光!

她驚奇的目光緊緊盯著那顆脆弱小嫩芽,這是個什麽神仙植物!

兩片的小小葉子散發著淡淡的綠光,如果不仔細看很容易就會被忽略。

大概就是冥冥中的註定,在太陽光線那麽充足的情況下還能被她眼尖的看到。

思考良久,好奇它長大後的樣子,自以及它會有什麽用,許願決定要給它最高級的防護。

為此,她還特意把小嫩苗周圍的大首烏和幾棵珍貴香料給□□挪了個位置,給它留下充足的生長空間。

為避免顧母或心血來潮想要拔草其他人當草拔了,許願又去雜物房找了許風之前做了小圍欄將它給圍了起來。

做好了這些,確保它已經足夠安全,即使在她不在的情況下也不會被糟蹋了,許願心滿意足。

就連隔壁那塊地裏的青菜看起來都能讓正在孕吐期的她有食欲。

順手拔了幾棵青菜離開後院,才把青菜放到廚房,五叔也拉著第一輛陶器來了。

她們暫時將它們放在院子裏等待清洗。

每次幹活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感到時間漫長,她們在兩輛車都運來之後,又非常勤快的動起手來,開始刷洗那些比較小的陶器。

刷了近三分之一,看天色也才到了以往做晚飯的時間。

她們這裏熱火朝天地準備做飯,在外面的許雲許風幾個了就不好受了。

她們一路順著大路走著,才出了平元鎮的範圍就遇到了一股流民爆發。

哪怕騎著馬也只堪堪躲過那些不懷好意的流民的窺伺。

龍鳳胎都是只去過一次崇州府,隨行的幾個竹溪村村民更是不要說,於是他們非常愉快地迷路了,在錯誤的路上走了好長一段距離,一直到臨近傍晚才終於意識到這個事實。

許雲他們一行五個人躲在樹林裏不敢出去,彼此面面相覷表情一致的懵逼。

現在連一間破廟對他們來說都是奢侈的,因為這種時候每間破廟都是一個重要的流民據點。

甚至開始擔心,等待會兒天黑之後又過了一晚,她們明早回到路上已經忘記來的方向。

許雲扮了男裝此時隨意地坐在地上,啃著提前準備好的幹糧,內心萬分後悔的同時又莫名感到一種刺激。

幹糧還是顧母強烈要求她們帶上的,怕他們路上餓了沒東西吃,不然以這也就半天的路程,許雲絕對想不到要準備吃的。

想到馬上裝的顧母越塞越多的幹糧之類。

許雲再次在心裏認同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句話。

她望向從小比自己聰明的雙胞胎弟弟,“小風,你說我們現在要做什麽嗎?”

哪怕深陷荒野,許風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甚至還在慢條斯理地削著手裏剛擇下來的木頭,聞言擡起頭來看她,又望了一圈都在看他的村民。

“崇州府在東面,明□□著東邊走就可以了。”

許雲早就習慣了他說話常常不說完的行為,自覺說出自己的疑問,“東邊怎麽走,要是半路又分不清了怎麽辦。”

她自認方向感有點差,同行的村民從他們擔心的內容來看也不多好。

許風擡了擡手上的木頭,“指南針。”

用太陽辨別方向有些不準,而路上並不是每個地方都有樹墩給他們看年輪,有樹的地方他們也沒有斧頭砍。

許風趕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做好了簡易版指南針。

大太陽底下跑了一下午,精力再充沛的人也都很累了,安排好人輪流守夜,其他人也就放心地原地閉目休息了。

讀書是很有用的,第二天一大早他們用這簡陋的工具順利找到了方向。

不過,上天不眷顧,哪怕出來之前許願千叮嚀萬囑咐,他們低估了外面社會的混亂程度,在兩天之內經過好幾個大大小小的流民潮之後,他們的方向成功偏到了一個比較大的縣城裏。

這時候她們省吃儉用的幹糧已經消耗無幾。

許雲面色蒼白,有氣無力,“我現在總該可以好好吃一頓飯了吧。”

一路上連樹葉都難找,他們的馬兩天裏只吃了點草和水,又累又餓,他們要是坐上去就直接罷工不走,後面只能牽著。

許雲期盼的小眼神雷達似的掃過路過的偶爾還在營業的店鋪。

路上行人很少,遇到都是三三兩兩,幾乎沒有落單的。

一直穿過好幾條街道,他們才在一家看起來非常有錢的大酒樓面前停下。

聞著空氣中飄著的飯菜香味,許雲簡直就要喜極而泣,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這兩天在外面流浪經歷的事絕對是她人生中的巔峰,如果不是還有著生理需要缺乏的折磨,她大概就要被看到的場景給弄成自閉。

她終於感受到了有個富婆姐姐的好處,就比如她出門的時候許願為了表現自己的慷慨,特意給她和許風大的兩小箱子的金子。

許雲風塵仆仆的臉上兩天來難得露出意氣風發的表情,“我們去吃大餐。”

許風看到這酒樓也松了口氣,他再冷靜也就是個未成年的小少年,這兩天的非人經歷實在是太打擊到他了。

正好還能問問店裏的人去崇州府的路。

幾個只顧著開心的人不知道,他們這一回才是真正的鬼門關溜一圈。

☆、第 45 章

許雲用她那三寸不爛之舌沒能成功說服阻攔她們吃飯的守門大漢和店小二。

無奈只能答應先付錢在點菜上菜的要求。

連吃了三碗飯,許雲才放下碗,其他幾個大男人繼續,她環視一周,店裏的大廳幾乎沒什麽人,僅有的一個夥計悠閑地坐在櫃臺邊看她們。

她抄著一口經過改造的聲音,“小二哥,這裏是哪裏啊。

聽到她的問話,本著有錢是大爺的原則,店小二雖然對她的問題略感奇怪但還是笑瞇瞇解釋道,“這裏是梅郡隸下的同宜縣,幾位客官是打算去哪裏?”

態度極好謙虛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剛才嘲諷她們想吃白食時的兇惡。

許雲心裏吐槽,但有求於人,同樣假裝剛才無事發生的無辜模樣,演戲誰不會啊。

就算知道了這裏是哪她們還是不知道怎麽走,,這地方她們都沒聽說過,更不要說認識路了!

她尷尬地撓撓頭,“我們本來想去崇州府,可是不小心迷路了,你能不能幫我們指下路?”

店小二眼神奇異地打量她一眼,又望向桌上其他幾個,五個大男人出門居然還走丟了!

這可真是件稀罕事。

他暗暗嘀咕。

從幾個路癡身上獲得了優越感,他面上不禁露出幾分得意,“你們待會從這裏出去後往西走,看到官道後就一直往南走就可以了。”

說完他又好奇道,“現在哪裏都不安全,我們同宜縣也挺好的,你們為什麽偏要跑去崇州?崇州最近也亂。”

說道後面店小二眼中露出幾分不滿。

“因為我們家聽說崇州有戰神楚王坐鎮,楚王愛民如子,那裏應該比較安定。”許雲晶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我有親戚都已經搬去了,都說挺好的,你又怎麽說不好了。”

許願沒告訴她們信裏面的內容,怕她們壓力太大,只強調了是很重要的消息,紙條也交給了更靠譜的許風保管。

“二根!”

突然出現的叫聲打斷了店小二即將出口的反咄,他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跳起來轉身望向通往二樓的樓梯,滿臉獻媚,“掌櫃的,您談完事啦,後廚還有點事我先去忙了。”

見自家掌櫃的臉上笑瞇瞇沒出聲,他仿佛得到了赦令,一溜煙大堂就沒了他的身影。

店掌櫃望向許願她們,許雲她們現在都已經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不約而同的看著他走近。

許雲摸摸鼻子,莫名心虛,“掌櫃,你找我們有事嗎?”

“我們公子在樓上無意間聽到你們要去崇州,想邀你們同行,你們可願意?”頓了頓,他補充,“我們認識路,不會讓你們迷路的。”

許雲和幾個村民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就要答應,許風拉了拉她,皺著眉問,“有什麽條件嗎?”

掌櫃一怔,顯然沒想到這麽一個不大的少年會考慮到這個問題,失笑一般,“只是湊一下人數,路上也更安全些。”

許風沒再說話,面上不顯,只心裏還是暗自警惕著。

幾人簡單商量了上路的內容,確定今天太陽下山後出發,避過暑氣。

末了,掌櫃不經意間問許雲,“小兄弟,看你家條件也挺好的,你家是做什麽的,說出來說不定我還認識。”

許雲不做思考,撓頭羞澀道,“其實以前我們家是在北邊的山裏當土匪的,攢了點家財世道混不下去了就像搬去崇州改行做點小生意,現在還沒開始呢。”

掌櫃面色不變,“原來如此,那我就提前說聲恭喜了。我讓二根帶你們去休息,時間到了就出發。”

他離開大堂後又回到樓上的廂房內,對上座的中年男子恭敬行禮,“主子。”

座上的人沈聲道,“我都聽到了,你退下吧。”

這間酒樓其實是權貴人家收集消息的地方,哪怕是個小小地方的分店,也到處都裝了幫助竊聽的裝置,。

哪怕許雲她們知道了,也只能慶幸剛才進來只顧著吃,話都沒怎麽談上,最重要的信息沒有暴露。

掌櫃走後,中年男子旁邊站著的李生開口,“大人,只是幾個小小的土匪,不值得我們拉攏吧。”

“現在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再小的螞蟻也是肉。”

李生點點頭,料想要解決幾個連自己都能走丟的人不會出什麽意外,談起了其他事。

——

許願嫌棄每次要看那棵神奇小苗都要跑去後院,而她在家只要一無聊就會去觀察它,猶豫再三還是小心翼翼地把它挪到了精心挑選出來的花盆裏,每天給它澆的都是靈泉。

過了把眼癮,許願離開房間,“你們不覺得酸嗎?怎麽吃上了。”

許願見她們已經在吃前兩天曬在外面準備做成果幹的葡萄,不禁道,想到前天嘗過的那股酸味,口中不禁分泌出口水。

顧母:“我見它們都已經縮很小一粒了就試試,真的甜,你也嘗嘗。”

許願抓了一把自制葡萄幹,想想這天氣也就不驚訝了。

小木棉拉拉她衣角,在她看過來的時候指著客廳旁邊放成一排的酒壇子。

許願挑眉,這是覺得葡萄做的果幹好吃,又饞上了葡萄酒?

“這個至少也要半個月後呀,不急,很快的。”

小姑娘露出失望的眼神,乖乖回到座位上繼續做衣服。

去給幾個酒壇子換了氣,許願坐在後院的屋檐下,又擔心起了許雲她們,如果要在崇州府呆兩天休息的話,今明兩天她們應該也能回來吧。

摸摸四個月大的肚子,微微嘆氣,“寶寶啊,你爹賺錢太多了,你要快點出來幫忙花掉啊。”

整天不著家,將來顧林元賺多少他姑娘兒子就花多少,看他敢那麽放心地讓她教小孩子。

想想胎教的重要性,以及她們真把家產敗光了,到時候哭得大概是是她自己,許願反悔道,“然後用花掉的錢賺更多回來,”

人傻錢多這句話很多時候並不分時間空間。

顧林元錢賺多了,腦子也會時不時地離家出走一下。

就像現在,他一聽楚王從楚王妃那裏得來的消息,許願和許雲她們從小識字的喜歡看一些雜書,他立馬掏了剛入口袋的二十萬兩出來。

買了兩箱子楚王夫婦找出來的雜書,裏面還包含了近十本傳說中的孤本。

顧家的書很少,有也是當初為了科舉買的,許願很少看,他都快忘了自家媳婦其實是很有文化的。

真是太委屈了!

很有文化的許願:“......”

她只是在女主問了她和許風怎麽會做那麽多的新鮮玩意,隨口胡扯了幾句,誰能想到人家居然就信了,還坑了一向在錢財上很精明的顧林元一把。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這些書在和平年代可能不止這些錢,但放在現在就是明晃晃地坑錢了。

兩箱子書,顧林元和楚王在只有兩人的書房裏當面點清,

他偶然間擡頭,瞄到楚王眼中不自覺流露的幾分無奈,心裏滿意了,楚王就是楚王,好歹沒用普通的書糊弄他。

至於人家成了大事會不會過河拆橋的問題,顧林元表示他不瞎,都合作那麽久了人家的能力和性格足夠他交付信任。

看著這堆書,顧林元心想,這麽貴的的書,他娘子看完還能留給他未來的孩子看,看完這些說不定也能成為才子才女了。

真的不能高看顧林元對才子才女的理解,以前讀書靠水,放棄科舉後除了家人,腦子裏就只剩下了最鐘愛的金子了。

賺了一大筆錢,還能順便討一下娘子的歡心,他笑咪咪道,“暫時先放在這裏幾天,我過幾天忙完回去的時候再過來拿。”

楚王看著他那欠扁的臉,氣悶地嗯了一聲。

☆、第 46 章

因為有一批貨物從其他國家走海運到了崇州,顧林元打算去看看。

木老頭跟在他身邊,“老板,您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顧林元看他一眼,“過兩天吧,你跟我一起回去。”

木老頭跟在他身邊那麽久,現在是他手下數一數二的大掌櫃,平時要忙的事情很多很少放假,只人上了年紀就難免會想要和子孫親近。

最近比較大頭的事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些比較瑣碎的可以交給其他人來做。

木老頭果然樂呵呵地笑了,他確實有些想念孫女,之前回去只是匆匆呆了一天話都沒能說上幾句。

心情好了,看著周圍荒涼的街道都覺得好看。

“老板?”

他只顧著走神,撞到了猛然停下腳步的顧林元,疑惑道,“怎不麽不走了?”

顧林元蹙眉,眼睛盯著街道的一個角落,“那邊,是不是我家的小舅子他們。”

木老頭擡眼望過去只看到一個身影溜進小巷子裏,“好像真的是許雲小姐,她們怎麽來這裏了,還鬼鬼祟祟的。”

兩人感覺不對,剛想要跟過去看看,就看到那邊緊接著出現好幾個普通百姓打扮的壯漢,看神態卻是一副尋人的樣子。

木老頭面上憂心仲仲,“她們這像是遇到什麽麻煩了,要跟過去看看嗎?還是回去找人。”

顧林元瞇著眼觀察了一會那幾個找人的壯漢。

“你回去王府稟報楚王這件事,讓他派幾個武功高強的人過來,我跟過去。”顧林元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公子小心,我趕快點。”

一聽他的話,木老頭就猜到那些人絕對不簡單,踩著匆匆的腳步,以一種以往不可能有的速度往回跑。

“小風,我們能不能找個人問問楚王府在哪裏啊。”

許雲跑得氣喘籲籲,一邊跑著一邊回頭看,見沒人出現忙小聲喊著前面也在跑的許風。

許風回頭望一眼,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將她拉進一個墻的死角。

小聲應她,“找不到人。而且帶著人不好找。”

許雲一躲起來整個人就脫力般靠坐在墻上,扶著軟綿顫抖的兩條腿,聞言如喪考妣,“我們會不會被抓起來嚴刑拷打啊?”

想著以前專門查的滿清十大酷刑,她憋著氣。“那還不如直接把我一刀切了說不定還能痛快點啊!”

許風微垂著頭,沈默良久,愧疚道:“對不起。”

如果不是他在路上被流民襲擊的時候用了那個□□,他們幾個也不會被那個什麽老爺註意到。

其實以當時那個老爺他們隊伍的實力,哪怕他們五個不出手也不會出什麽問題,他卻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下意識地射了箭。

有了白夫人也就是楚王妃的前車之鑒,他卻還是沒能管好自己,以致引來了另外一波的窺覦,害得一行人陷入險境。

許雲撇撇嘴,看他的眼中露出不讚同,“關你什麽事啊,明明是他們不要臉,年紀都那麽老了還那麽不要臉,居然好意思想要打劫我們幾個小孩。”

許雲早就忘了,以前有誰說她小小年紀巴拉巴拉,她絕對部分年齡長輩直接懟人一臉。

可惜她安慰人的技能實在是練得不怎樣,許風心裏的負擔還是沒有絲毫減輕。

自家龍鳳胎姐姐難得安慰人,許風不好再表現地太難過,他冒頭往外瞄了一會,道:“我現在出去看看,你在這等我。”

“別。”許雲急忙阻止他,“我去,你不會輕功,武功也沒我練得好。”

說著就搶先跑了出去。

她小心翼翼地在周圍的街道移動著,沒看到行為詭異的人,正要回去就被身後的高大影子嚇得差點失了魂。

李玉承來不及反思自己到底有多嚇人,瞥見有人出現,把拽著她的胳膊就把她拉進一條小道裏,“跟我過來,別說話。”

許雲被拽著走,終於回神,見到是熟人這才大大松了口氣。

帶著他找到焦急等在原地的許風。

自己的安全問題解決了,許雲期待地看著李玉承,“還有三個村裏的大叔跟我們分開走了。”

看著她滿含暗示的小眼神,李玉承沒說什麽話,只點了下頭就轉身帶著她們往外走。

走在後面的許雲得不到準話,急得抓耳撓腮,恨不得上去扒著他朝他耳朵裏吼:所以快去救人啊!你不是很厲害嗎!

可惜人家就是太厲害了,她慫。

幾人慢悠悠地走了一段路就遇到一個個小巷子裏像無頭蒼蠅一樣還在找人的顧林元。

李玉承:“你帶他們回去,我再去找其他人。”

轉在原地的三個眼睜睜看著他跳上墻頭,消失在視線裏。

可能是她們太過於明目張膽,哪怕他們再回去的路上慢悠悠地走,那些追她們的人都沒有再出現。

楚王接過她們帶來的信條,又往上面撒了些粉末,看完上面的內容面容沈凝,看向站在一邊的許雲兩人道,“這信是什麽時候到的?”

觸不及防備提問,偷瞄人家的姐弟兩人都有些懵。

許雲憋著臉,“五,五天?”

許風反應過來準確回答他的問題,“五天前的下午。”

楚王接著又問了他們被追殺的原因以及那些人的一些特點,就讓他們回去了,只說三個村民會找回來的。

三人出來一直沈默了很久,許雲最先按耐不住,看了看四周小心道,“姐夫,那個紙條上會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顧林元卻是眼神無語地對上她的充滿好奇心的視線,“你覺得我會猜得出來嗎?”

這也太看得起他了,還不如讓他猜猜這大事能讓楚王又欠他多少個人情。

顧林元美滋滋地想著,他攢了這麽多人情下來都足夠封他半個王了,如果他們成功了的話。

他思緒急轉間突然道,“你們休息一晚,,明天那三個人回來了我們就直接回家。”

看剛才楚王的反應,再不回去過幾天就該回不去了。

而且他們在外面迷路了那麽久,許願她們應該很擔心。

“嗯。”

“哦。”

兩人點頭,異口同聲道。

許雲雖然有些不甘心就這麽灰溜溜地回去,但這一趟也真的有些刺激過了頭,村裏日子過得太好了,現在小心臟居然有些承受不住。

而且這裏還有個教導主任。

顧林元想一出是一出,想到回家,就要回去楚王的書房那他的那兩箱子昂貴的書,走到半路又想到人家現在說不定正在開會,他還是不摻和了。

他有錢就夠了,不需要知道那麽多。

因為半路被許雲他們的出現給耽擱了出行,顧林元沒有完成去查看新到貨物的任務,而木老頭之所以能成為他手下的大掌櫃除了看他的能力的,揣測自家老板心思的技能也是杠杠的。

收到顧林元派人傳來的提前回去的消息,回去的時候又非常自覺地收拾了一車亂七八糟的東西,其中又從那批新貨裏選的最多。

雖然裏面有很多他自己都不會用的東西,但他們老板娘就喜歡這些啊。

了解顧林元的性子,知道他們急慌慌地就要回去山溝溝裏,哪怕三皇子叛國且和義軍結盟的事再嚴肅楚王和親近的幕僚們也不免嘴角抽抽。

一人說道,“王爺,顧林元這是不是有些不太靠譜?這麽大的事說不來就不來。”

另一個比較年長的人聞言卻是不讚同地搖搖頭,笑著說了一句,“顧公子是個實在人,他可比大多數人聰明多了。”說完也不解釋其中深意。

其他人想著顧林元平時大把大把地往王爺這裏砸錢,哪怕獲利的使他們也不禁在心裏嘀咕:

傻成這樣,張先生還說他聰明,這也太維護人家了吧,難怪感覺顧林元這人就只跟張先生關系最好,人家會拍馬屁啊。

——

對於顧林元每次回家都帶點禮物的行為,許願很是滿意,狠狠誇了一番,心滿意足地拆禮物。

一聽說那兩箱子最大的裝的是書,許願非常自然地換了個拆包的對象。

對於顧林元投過來的疑問視線,她理直氣也壯,“最好的東西當然要留到最後再看,這樣才足夠驚喜。”

這僅存的才女馬甲,許願只想緊緊地捂住。

對於在一旁拼命望天地許雲視而不見,反正這個好讀書的人設龍鳳胎身上也有。

她就不信她們會自己主動給自己扒下來。

因為這一車的東西顧林元自己也沒看過,所以許願拆的時候充滿了旺盛的好奇心。

第一個就是一大包的棕黑色粉末,她聞了聞味道,不確定道:“這是...巧克力粉?”

“這個包好像也是。”旁邊的顧母也拆了一箱裏面包裝不一樣的出來。

除了第一個,她們後面又拆出了不少之前從沒有的東西,什麽香水、琉璃杯、象牙首飾之類的小玩意多種多樣。

就算留到最後,那些厚厚的書還是要拿出來放好的。

不僅要收好保養,還要看!

一開始,看這些深奧的書,許願是有些抗拒的,但真香在哪裏都可能出現,養胎的日子總是難免無聊,偶爾翻幾頁書後面居然也成了習慣。

撇開那令人頭疼地文言文,許願發現裏面有很多她感興趣的內容。

比如,她應該是揭開了那顆小苗苗的神秘面紗?

☆、第 47 章

na 轟隆

顧家晚飯的時間,天空昏沈沈一片。

顧母從屋檐下摘下來一串臘肉,又第無數次看了眼天色,走進屋裏道“這天可終於是要下雨了。”

“說不定是幹打雷不下雨。”許願懨懨道。

距離上次許雲她們去送信已經過去了五個月,大家在這裏又度過了一個新年,許雲和許風也過了十五歲生日。

許願雙手抱著圓滾滾的肚子,那沈甸甸的一個大球讓她恨不能直接把它放在桌子上。

顧母嘆氣,許願說的情況這幾個月確實出現了好幾次,但每次出現還是會期待然後接著失望。

她看了一圈沒看到自家兒子,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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